第十二章
又過了好幾個月圓,寒冷的天氣拖著沉重的尾巴離去。還記得那場騷動,似乎只是夢境一樣,不再有貓兒提起。
他的消失,漸漸埋沒在族貓們的心裡,就像理所當然。很早就褪去的悲傷,振作為族效忠──應該說,大家都認為雷族裡並沒有『那隻貓』的存在。
松鴉掌不再請冬青掌來指導他,並不是他放棄了,而是失敗了。最後一位病患,沙暴的白咳症很快就治好了。同時,他們兩姊弟也升格為巫醫和戰士。冬青葉比以前更忙碌,松鴉羽也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,停止了特訓。
結果當然是沒有完成先靈的任務,但他也因此鬆了一口氣,不用去污染自己的雙掌。而後來,平安的度過了這個難熬的枯葉季。
真的,沒有貓再記得「他」的事情。
松鴉羽因熟悉了這間巫醫窩而自在的隨意走動,恣意的整理藥草,再來到營內聽聽族貓的呼吸是否有異處,感覺腳步聲的不同。
一如往常的,或是過於平凡。沒事,沒事,沒事...他環繞整區營,完美的健康、高亢的精神,簡直是雷族的顛峰狀態。
小貓、見習生、戰士和長老,沒有一隻貓是處在痛苦之中。不時有令人愉悅的大笑聲傳遍四周,沒有埋怨,也沒有憂慮。這裡足以媲美高高在上的星族領域了。
但松鴉羽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,可是,「算了。」他甩甩尾巴,帶著史無前例的歡樂心情漫步走回他的窩。
「唔…」這裡是哪?
他走在黑暗之中,雖然平時他也走在這樣的環境並不以為意。但眼前的一小點紅光提醒他,這是夢。
「呼…呼…」這是,火星的喘氣聲。發生什麼事了?松鴉羽伸出前掌開始大步跑向那道紅光。
金毛貓以碩大得身軀,加上豐富的戰鬥知識,簡單的一爪劃破利爪得胸口。深紅色的鮮血湧出蓋滿了匍匐在地的公貓,金毛貓的爪子上也殘留著溫熱的紅色液體,要滴不滴的掛在爪子的尖端。
他如太陽般的照耀著整座戰場,身後的貓群為他歡呼。松鴉羽瞪大眼睛,看到族貓各個負傷的躺在雷族的領土,他們吃力的把頭轉向族長身上,一動也不動。正祈盼他的復活,但幾秒過去了,仍沒有動靜。再過幾次的心跳,完全沒有再生的跡象。
松鴉羽看到一陣又一陣的灰濛氣體離開火星的身上,他死了。就像故事中的虎星之死一樣,簡潔又迅速的剝奪了族長的所有生命。
灰藍的瞳孔直視著那隻弒族之貓,勝利的那隻貓挺挺停的站立在場中央。
「他是誰?」松鴉羽憤怒的問。
「你想知道?」靈貓慢慢的出現,那股古代的味道讓松鴉羽猜出磐石的到來。
「當然,好讓我保護族貓。」這時松鴉羽心理想的就是殺了他。
「他是,」老貓清了清喉嚨「獅星。」磐石看了他一眼,接著說:「你的兄弟,獅掌未來的模樣。」
松鴉羽不敢相信,原因無他。──「我有兄弟?」
世界出現了不可抗命因素而進行巨大的改變,記憶、回憶等都被竄改。掌管這世界的貓,並無不存在,只是還沒覺醒罷了。